作者咸鱼

啥也不会,啥都敢想

不孤愿

【拾壹】好逑



        在阴不孤的亲力亲为下,夔瑗对太阴门法有了更深的领悟,武艺也是一日千里的进步,人比往日活泼了不少。虽然每月百草楼一碗的药还是必不可少,但是阴其方阴其圆调皮捣蛋大队里已经赫然出现了夔瑗……


        阴如穆每每此时总是痛心疾首:“瑗瑗,你来的时候可不是这样。”夔瑗眉眼弯弯,在调皮嬉戏方面,她师父阴不孤可是比她内行多了,一些改良的、建设性意见都是师父她老人家亲自提出来的。


        说回阴不孤,夔瑗一日千里的进步产生最直接的影响便是课业几何倍数的增加。阴不孤还美名其曰:“……你武艺每多长进一分,行走江湖就多一分保障,你的亲友也便多一分安心……”


        行走江湖?夔瑗自从来了太阴,也没太想过以后怎样,她觉得现在这样就挺好。


        至于原来她一直想问的她有什么不同,她也释然了,好不好的,现在就挺好。


        大约知道她辛苦,阴不孤便在她修炼武艺的时候陪着她。她多早他便多早,她几时歇他也一样,甚至更晚,门内大小事务还在等着他。夔瑗别无他法,唯有勤奋刻苦。

 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或是“降神符应”太难了,夔瑗修炼多次仍不得其法,这次修炼倒好,伤了不说,还惨兮兮地挂到了树上。阴不孤憋着笑,轻功跳到树上,抱夔瑗下来。


        夔瑗站到平地上,才发现伤了足腕,不能正常行走,于是蹦蹦跳跳地准备下一次的“降神符应”。阴不孤看着一蹦一跳的“夔瑗兔”,忍不住哈哈大笑。夔瑗愤懑地跳上他的影子,郁闷的想,有那么好笑吗……


        阴不孤向她招招手,夔瑗跳过去。阴不孤摸摸她的头,说道:“行了,今日就到此为止吧。你这些天辛苦,也该好好歇歇。”夔瑗点点头。阴不孤低头,问:“可还能走?”夔瑗前后打量:“应该还行吧。”阴不孤笑着摇摇头,把她抱起,说:“我们还是先去百草楼吧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到了百草楼,夔瑗无事,只是些外伤。阴不苦起身看了阴不孤一眼,微微震惊,轻声问:“师兄近日可还一切都好?”阴不孤愣住。


        阴不苦明白了什么,扬起一块白纱布,又问:“师兄,这是什么颜色?”阴不孤迟疑:“赤色?……”


        阴不苦有些生气,仍是按捺住:“师兄,我知道你贵为掌门,事无大小,悉以操之,但是也请你好好爱护自己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阴不孤无奈道:“爱护不爱护,又有什么区别呢?”


        阴不苦颇为生气,捏着白纱布:“师兄!你好歹也得知道它是白色上有血影蒙着。难道非要到不辨五色才好?”她又冷哼一声:“也对,五色有没有你都是一样的,你还是一样的强大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听到“血”字,阴不孤不答。阴不苦气到极点:“师兄,想想你当初是怎么回来的,就算你不爱护自己,也要体谅师父他老人家辛苦。”她背对阴不孤:“还有,当初为了救你,我数十年如一日练的蛊、从小到大侍弄的草药可全部都给了你。既如此,你都要赔给我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阴不孤见他师妹真真被气哭,好笑又愧疚,拉拉阴不苦的衣角:“好了,我知道了,我不会赔你的。”阴不苦轻轻拭去泪水,转身来为夔瑗打包草药。


        阴不孤瞥见不远处翻弄草药的夔瑗,压低声音,郑重地说:“师妹,你可莫要告诉她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阴不苦冷笑:“她迟早都会知道的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阴不孤看着阴不苦的眼睛:“算我求你。她知道又有什么用呢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阴不苦掀开阴不孤:“你好自为之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夔瑗醒来,还是黄昏。看来没有睡过今天,今天还在,夔瑗晕乎乎地想。


        她看见阴不孤端着两个白瓷盅回来,猛然清醒,这是在简兮的厨房,许是太累,她刚才竟然睡着了。等等,师父刚才说要给她做汤?!


        在她发呆的当,阴不孤过来,坐在她对面,温柔地说:“尝尝。岭南少佳肴,可汤品可是一绝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夔瑗尝下一口,看着阴不孤呆呆地问:“师父,别的师父也会给他们的徒弟做汤吗?”阴不孤一笑:“别的我不知,这汤确是我的师父教我的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夔瑗“哦”了一声,听见阴不孤说:“你不苦师叔说你只是外伤,别的不妨事,你且放心。”夔瑗还以为她家师父要嘘寒问暖,谁知话锋一转:“你既行动不便,那就好好背背书,在这儿背,我不时抽查。”夔瑗欲哭无泪,瓷盅里的汤也顿时味同嚼蜡。


        背了好些书,夔瑗终于行动自如,便继续之前的“降神符应”,只是师父好像闭关,不再陪着她。夔瑗感念师父恩德,没用多久,“降神符应”便被攻下。她开心极了,一路跑到简兮,要告诉师父。


        到了书房,没想到阴不恨也在。阴不孤冷着脸:“越发没规矩了。”好像哪里不对,但夔瑗无暇顾及,开心的行礼:“不恨师叔安。”阴不恨也笑眯眯的:“同安,我们岭南养人,瑗瑗又好看了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夔瑗称“不敢”,便兴奋的告诉阴不孤,她已学成“降神符应”,并开玩笑的向阴不孤讨要奖励。


        谁知阴不孤“啪”一声放下书,正色道:“你能听进本座的话,努力习武,勤修不辍,本座甚慰。不过,武学有所进益便向本座讨要奖励是何道理?须知你修文也好,习武也罢,学得一身本事都是为了你自己,不是为了亲友,更不是为了本座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“有些人一辈子为别人而活,从来没有痛痛快快为自己活过一次。而你不同,你是自由的,永远不要放弃这种自由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夔瑗惊呆了,缓缓跪下,有什么被连根拔起,抖下破碎的一地。她稽首:“弟子知罪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她耳旁传来淡淡幻灭的一声:“如此,便退下吧。”又添上一句:“本座教你这些时日,你也渐入佳境。基础问题你俱已学透,遇到困难便自行裁决,实在无能无力可以找你师兄师叔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“无事不可来找本座。”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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